紗幔低垂,營造出朦朦朧朧的氣氛,西周石壁全用錦緞遮住,就連室頂也用繡花毛氈隔起,既溫暖又溫馨。
陳設之物也都是新房所用,極儘奢華,精雕細琢的鑲玉牙床,錦被繡衾,簾鉤上還掛著小小的香囊,散著淡淡的幽香。
一組嵌青白色玉瓷麵的茶幾旁,幾上是套清雅的蓮花狀茶具,後方布了一張紫檀木大床,其上懸著層層疊疊的硃紅色紗帳,帳前垂著如意紋鏤空銀球。
我坐在新房的喜床上,靜靜的等待著。
良久,房門吱呀作響,我的心頓時懸了起來。
眼前出現的光亮由弱轉強,我緩緩睜眼,一身赤色窄袖蟒袍,袖口處鑲繡金線祥雲,腰間硃紅白玉腰帶,上掛白玉玲瓏腰佩,氣質優雅,氣度逼人端的那男子映入眼簾。
浩浩中不失文雅秀氣,九寸身軀足以頂天立地,待字閨秀拂麵難望。
這,便是江凜庭。
我感受到腰間玉佩重燃熱意。
其實我現在的內心罪惡感非常強。
我好像那個惡毒女,奪了女主本身的氣運。
“發什麼呆?”
眼前男子口吻冰冷,嗓音清冽。
“冇發呆。”
我也不知有什麼話可說。
他緩緩踱步到床對麵的軟榻處,負手而立。?
不打算做點什麼嗎。
正當我感覺到這本書裡每個NPC的莫名其妙的時候,江凜庭開口了。
“你是棠家女子,你自是該知道我們的婚事隻是逢場作戲。”
“難道我們除了夫妻就冇有彆的感情嗎?”
我脫口而出,心裡暗暗為棠雲梔感到幸運,還好她冇有自己嫁入這富麗堂皇的虎穴。
他的眉頭輕皺:“你認為我們之間會有什麼彆的感情?”
“呃,倒也冇有。”
“那就是了。
今後我不會對你做出什麼分外之事,在凜王府,你好生待著便是。”
他的口吻活像對待一個遠房親戚。
不過正合我意。
江凜庭似冇有打算等我開口,欺身上前,劈手對著我的後頸來了一下。
不是,大哥你……他等我閉上眼睛後,便掀開牆邊一幅畫,一堵暗門呈現出來,他推門走了進去。
不過他不知道我在閉上眼睛後垂死掙紮了一下,看到了這一幕。
一夜無夢。
第二天溫暖陽光灑在我身上時,江凜庭不知道什麼時候睡到了我的身邊。
出於我的怨氣,這位活閻王水靈靈的被我蓄意裝作無意的踹了下床。
“哎呦殿下,您咋躺地上啦?”
我陰陽怪氣的說道。
江凜庭麵色鐵青,躺在地上一動不動,身體僵硬,維持他那僅有的尊嚴。
“本王夜間覺得燥熱,便於此處納涼。
有何不可?”
“可可可。”
江凜庭站起身,在他麵前我好像一個弱雞,隨時有可能被他掐死。
他皺了皺眉:“你好歹是大家閨秀,難道出閣前未曾有人教導你相夫之道麼?”
“未曾。”
他沉默了。
“罷了。”
他又補充了一句:“從今往後,我不強求你為我生兒育女,你大可利用凜王妃的身份行事,我會始終護著你。”
“為什麼?”
“我需要你幫我做事。”
“你說。”
“成為我在宮中的眼睛。”
“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為你所用?”
“棠雲梔,你冇有選擇。”
“我不是誰的棋子。”
這句話是棠雲梔本人操控著我說出來的。
“你可願找到你的生母?”
“你知道我孃親的下落?”
一向性子冷淡的棠雲梔首次在我麵前展現出這個樣子。
未等棠雲梔逼問他,江凜庭暗暗鬆了一口氣。
“彆的你不需要過問,你隻需要為我所用,本王自會幫你尋到華氏。”
說完,拂袖離去。
走到門口時他身形一頓,恢複了他冰冷的口吻:“昨日大婚,明日即隨我進宮麵聖,我會在宮中將你安置下來。”
“孃親,我終究,隻是一顆棋子嗎……”江凜庭走後,我聽見她的低語,但我對棠雲梔和江凜庭之間的感情並不感興趣。
我隻想早日做完任務,回到我的世界擺爛退休。
但我有一點很疑惑。
按常理出牌,棠雲梔高低在江凜庭心裡也是個白月光的存在。
為什麼江凜庭僅僅隻把她當做他的一步棋?
這不是重點。
我喚出棠雲梔,詢問道:“雲梔姑娘,你可查到我囑托你的事情了?”
“嗯。
在玉泉城城南街,有一戶人家,戶主李大哥的妻子陳燕南在二十日前離奇去世。
官府搜查至今,將罪名定在李乘峰身上。
可惜……”棠雲梔秀麗的眉頭皺起。
“可惜什麼?”
“可惜李大哥他並冇有殺害自己夫人的理由和時間啊!”
“姑娘啊,你還是保守了。
夫妻不和的殺妻案例可不在少數……你若惹了江凜庭那廝,指不定他哪天也……”見棠雲梔神色不對,我閉上了嘴。
或許棠雲梔內心,還是對江凜庭有所牽掛的吧。
“咚咚咚……”一陣敲門聲。
棠雲梔回到了玉佩。
我清嗓後起身開門。
看清來者後,我心裡大呼不妙。